巴爾托克《管弦樂協奏曲》裡的生命活泉
聽巴爾托克的音樂就像看畢卡索作品,乍聽之下不知所云,
卻令人逐漸著迷於餘波盪漾的快感。
他在病痛中寫下的《管弦樂協奏曲》,
讓歐洲聽見匈牙利,同時也是他人生中的精采句點。
文/李明蒨
聽音樂最在乎的,是這曲子「好不好聽」,好聽的定義常以旋律優美與否論定。二十世紀音樂「好聽」的不多,旋律、調性、結構大膽走出傳統;少了感人的旋律、和諧的調性、易於理解的結構,乍聽不知所云。聽到這樣的音樂別掉頭就走,仔細聆賞會發現更多比「好聽」還吸引人的內容。在閱歷豐富的熟齡朋友眼中,也許啟發更多體悟。
音樂反映時代、表達人的思維,所述盡是如實人生。二十世紀大半作曲家跨越正統「古典」創作技法,發展個人音樂語彙,音樂不見得絢麗感人,卻充滿更多創新和趣味。至於聽眾接受與否?是一舉成名,或一敗塗地?還是得看運氣。
源於傳統的創新基礎
巴爾托克,匈牙利二十世紀作曲家代表之一,和畢卡索同於一八八一年出生,聽他的音樂就像看畢卡索作品,乍看歪歪扭扭、難以看出完整性;事實上,他以獨創技法完整表達一切,靜下心反覆觀賞,趣味十足。巴爾托克的音樂也很類似,表面找不出完整音樂線條,聲響前衛、尖銳、具突破性,以為聽不懂的情況下,卻逐漸著迷於餘波盪漾的快感。
創新不等於虛無地標新立異,有些創新者重視傳統,視己之根源為有朝一日跳躍之基礎,巴爾托克屬於此類型,家鄉的傳統文化成就他的樂壇地位。他身體力行,投注心力下鄉蒐集民謠和農民舞曲,在民族音樂根基上發現新世界:匈牙利主要民族馬札爾人的音樂、匈牙利音樂、吉普賽音樂三者彼此接近,實則相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