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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造熟齡第三人生,生活再加分!

以愛療傷 以筆止痛

每當打扮得極美麗的媽媽走在人群之中,遊行便成了嘉年華會,

在妹妹們的眼中,那個「賭徒媽媽」早就消失了,這個媽媽豔如嘉南平原炎日下盛開的花。

她們同樣用愛敷裹傷病的我,讓我重回寫作的道路,終於有勇氣一字一字用書寫療癒自己。

《說吧。記憶》顧德莎 著 有鹿文化

1個星期後,我在診間被告知,子宮頸癌第1期。

「可以不管它嗎?每個人都會死,原因不同,我的死因是癌症。」我輕鬆地說,心裡翻攪的是住院必須勞動家人的不安,還有媽媽擔憂的面容。

「如果是心臟病,那就可以。癌症末期很辛苦,還是要處理一下。」醫生認真地說。

於是我接受了第1次的治療,醫生在開刀房花了6、7個小時,因為30年前剖腹產造成的腹部沾黏很嚴重,外科醫生必須仔細撥開、整理那些複雜的器官迴路。

住院1個月期間,媽媽每次來,看到隔壁病床又換了人,總要輕聲地說:「你的醫生較頇顢,人隔壁已經出院囉。」一般摘除子宮的微創手術,只有3個小切口,最多1星期就可以出院,她不知道我是大手術。

住院1個月,五妹玉珍每週來付看護費用,她彷彿接下了父親照顧我們的責任,始終在家人需要的時候伸出手。兒子和女兒雖然都已經就業,但是有自己的家庭,除了生活費,還要還學貸。我終究是一個無能的媽媽,只能供應溫飽,缺口還是要他們自己補上。每隔幾天,小妹玉玲把書送到病房,取走看過的,送來新的。這一對父親的親生女兒,秉承了父親的良善,有聰明的眼睛和溫暖的雙手。

玉玲送書來的時候,會特別說:「這本不錯,但妳應該可以寫得比她/他好。」一種溫柔的催促,像往日見到我,總要提醒:「我記得妳以前說過要寫小說。」我含糊應答,知道文學已經離我很遙遠,我很久很久沒有寫出一篇完整的文章了。

出院後,我住回樹林家中,這裡曾經是我的夫家,後來賣給大姊還掉負債,整修過後讓我繼續留住,而我逃離了。閒置一段時間的房子,媽媽再用爸爸留下的錢和她的一些存款,從大姊手中買下來,給在台北讀書工作的妹妹和弟弟居住。

我逃離的居所,在將近20年後,還是要回來。

重新整理過的房子,打掉原先的格局,讓每個房間看起來明亮一些,媽媽住在1樓,弟弟住在2樓,小妹住在3樓,各自獨立又能互相照應。我搬回家和媽媽住在一起,這是我最大的功課,重新學習如何與她相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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