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怨無悔的母愛

鮭魚在每年產卵季節，從海洋洄游到出生時的河流挖坑產卵，耗盡所有能量後，氣絕身亡。

這就像母親，給了我們生命，無怨無悔地付出直到終老。母愛無私奉獻，多少子女能深刻認知？

給了每個孩子同樣百分百的愛，我們的反哺回應又有多少？母慈深重！盡孝宜早。

文／游乾桂

義大利著名的兒童小說家亞米契斯說：「一個人如果使自己的母親傷心，無論他的地位多麼顯赫、無論他多麼有名，他都是一個卑劣的人。」因為父母無止盡地付出，比我們想像來得多；但子女的回饋反哺卻比想像來得少。

早期我父親那個年代，奶奶一口氣生下了7個孩子，她把一個人分成7份，為每一個孩子全心設想，給了每個孩子百分之百的愛；即使沒有錢，但當父親揹上行囊出門闖蕩江湖時，奶奶仍硬生生擠出了5塊錢，放在父親手中，然後給了祝福。但7個孩子是否相對回報百分百或七分之一的愛呢？

以前媽媽在社區認識一位婆婆，兩老喜歡約在樓下涼亭聊天，媽媽偶爾會幽幽帶話回來：「阿婆明天要去老二家了，她說自己像貨物被寄來寄去，最欣羨我要住多久就住多久……」我不確定媽媽這話是替阿婆哀嘆，或者意有所指地提醒。但我聽得出來，她想愛住多久就住多久！

我們的生日號稱媽媽的母難日，因為我們的出生的確給媽媽極大的風險，但誰記得？當年我在醫院服務時，有一天婦產科來了一位病人，她懷著憂喜參半的心情前來，喜的是懷胎數月準備迎接新生命，憂的是自己是癌末病人，隨時會離開人世。究竟該救媽媽？或是救孩子？成了兩難抉擇。

儘管後來醫生會診評估，孩子的存活率遠高於媽媽；但要開口說明，卻又難上之難。

誰來說？怎麼說？媽媽又會做什麼樣的決定？

隔幾天家人做了最後決定：救媽媽。但媽媽要捨身救孩子。

宛如鮭魚洄游產卵　母愛無私奉獻誰能懂？

後來，這位媽媽努力愛護身體，儘量保持最佳狀態，每天都替孩子縫製小衣服。她每天給孩子寫一張小卡片，一字一句都是母愛的叮嚀，並且用氣若游絲的聲音錄製卡帶。

預產期一天一天逼近，最後關鍵時刻終於來臨，孩子順利保住生了下來，只是孩子的生日也是媽媽的忌日，當天這位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羽化成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