體貼且溫柔的陪伴——福海阿公的心事

文／編輯部；圖／ Niu Niu Lan

「家」是最甜蜜的負擔

七月艷陽讓整個盆地像個壓力鍋，使人要窒息；福海阿公輕輕打開「無扇葉電風」，靜靜地收拾要去做志工的東西。孫女萱萱在涼風吹拂下，睡得十分安穩；她睡覺的神色像極了女兒小時候，焦黃的髮絲隨著氣流輕巧地飄著，汗毛沿著圓滾滾的臉頰，在午後的陽光下熨成細細一圈金黃的光暈。記得當時住家附近鐵工廠林立，女兒只要一開電風扇就會哈啾連連，時常感冒，福海阿公當年北上發展時，身無分文，所以很晚結婚，家裡迎接第一個寶寶就是大女兒，也是唯一的掌上明珠，學理工的他，不擅言詞，凡事親力親為。新婚時家裡經濟拮据，很多東西都是手作，太太開口說缺什麼，他一有空就動手製作。這也養成他安靜而體貼別人的習慣。

大女兒小時候體弱多病，太太平時會去市場買豬大骨熬湯給女兒喝，他則趁週日透早時，去菜市場熟識的豬肉攤採買新鮮的豬肝給女兒補身體，即便夫妻倆如此努力照顧小孩，孩子還是時常感冒生病，有一次甚至發燒到轉肺炎住院，把夫婦倆急壞了。後來經過家醫轉介至大醫院就診，才發現女兒是過敏體質，挨了好幾支測試針才揪出過敏原，這也才改變他們的居家整理方式。原來孩子對灰塵、塵螨過敏，居家附近工廠林立，落塵也多，夏天住處悶熱，電風扇葉片總是積滿粉塵，太太定期清理電風扇，拆卸完畢已滿頭大汗，一開始基座、風扇、網罩裝不回去，有時還會被鋒利的葉片割傷手指，福海阿公好不心疼。

等女兒年紀大一點，全家一同出遊爬山，他會額外帶一條手帕給女兒，有水源處便接水沾濕手帕，在氣喘呼呼汗流浹背的時刻，沁涼的手巾頓時驅走炙熱，加上山上的涼風徐徐吹來，既解身體的熱又為心頭開一方清朗的園地。就是這樣安靜的陪伴，在女兒考北聯時，為抵擋逼人的暑氣，他一樣體貼地開了風扇、擺上冰塊解熱，在一旁看著報紙陪女兒唸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