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路的藝術──用詩拯救世界的魯熱維奇

魯熱維奇的詩沒有矯飾的辭藻，非常口語、直接，觀點卻又通達透徹，讓人讀來心領神會。他始終創作不輟，從他七十歲之後的詩作，可以照見一位睿智老人對世界的獨特觀點。

文／鴻鴻

臺灣最熟悉的波蘭作家，可能是一九九六年獲諾貝爾文學獎的詩人辛波絲卡。比如幾米就從她的詩中得到靈感，創造出《向左走，向右走》、《地下鐵》、《履歷表》這些膾炙人口的繪本。然而過往我們讀到的詩作都來自英譯本轉譯，今年十月，詩人林蔚昀首度從波蘭文直接翻譯辛波絲卡的詩選《給我的詩》；同時，林蔚昀也譯出了另一位與辛波絲卡並駕齊驅的大詩人魯熱維奇（Tadeusz Ró ewicz），將《走路的藝術》這本詩選首度介紹給臺灣讀者。

魯熱維奇今年九十二歲，身歷上世紀世界大戰，在戰中成為反抗軍及倖存者（哥哥被納粹處死，他死裡逃生）。年輕時就詩名遠播，四十歲後又成為重量級的劇作家。早期他的詩作描繪戰爭的恐怖、對人性的扭曲，後期則注目承平時代的社會禁忌。他的詩沒有矯飾的辭藻，非常口語、直接，觀點卻又通達透徹，讓人讀來心領神會。魯熱維奇始終創作不輟，這裡分享幾首他七十歲之後的詩作，可以看看一位睿智老人對世界的獨特觀點。

面對不懂得記取歷史教訓的世界，波蘭的一位作家說：「瘋掉是最好的出路。」但魯熱維奇不同意。他說：「但是我們的世代不會發瘋／它到最後／都會一直睜大眼睛／／我們不需要把眼睛矇上／我們不需要各種信仰和宗教教派／的天堂」。對於世界的荒謬，他對我們、也對自己期許，不能放棄，我們的眼光愈來愈銳利。這種毫不妥協的精神，讓人讚佩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