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野阿公對孫子的溫柔絮語

《誰幫我們撐住天空》小野　著；究竟　出版

我想成為孫子們記憶中的溫暖陽光

二○一二年年底，我去美國的前六天，特別請女兒吃頓飯，父女倆討論從哪一天開始請產假比較妥當，當時行動敏捷的女兒輕巧地走動著，完全不像是孕婦。

沒有想到就在我搭上飛機後，外孫比預產期提早了十八天，搶在射手座的最後一天出生，他有一雙超大的眼睛。女兒說這個孩子真體貼，頭朝下已經很久了，一下就溜出來，都還沒有用力呢。不久前我去京都旅行時特別替女兒和媳婦安妮求了兩個御守。女兒說她想要去京都還願，因為一切太順利了。半個月後，當我登上了加勒比海的迪士尼郵輪時，另一個孫子也提早出生了，據說哭聲超大，媳婦叫他「小喇叭」。不過他很快又有了許多新的暱稱，果子、果果，聽起來都很可口，像是沾了糖粉或是巧克力。媳婦安妮最愛吃甜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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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一個在加勒比海上漂流的阿公，在那遠方的故鄉島嶼上，我又多了兩個新的家人。

我想起上個世紀九○年代，我寫了第一本親子散文集《給要流浪的孩子》。我現在很想寫一本《給要流浪的阿公》，因為再不流浪就太晚了，就來不及了，因為兩個孫子都出來了。

上午我躺在郵輪四樓甲板的躺椅上，看著雲和海。提著小小油漆桶的工人正在油漆著船舷上的接縫處，他專心地漆著一處很不起眼的轉角，漆完後還站著看了又看。大人帶著小孩來搭郵輪海，體驗海上浪漫的一瞬間，享受快樂的一剎那，卻是要由一大群人維護著這種感覺。

真實的人生中，絕大部分的孩子是不可能永遠當公主和王子的。可是，大人為何要給孩子們這樣與真實人生不完全相符的旅行？甚至是一種錯覺？以為人生從此便是如此被眾人仰望，疼愛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