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奶奶的川式涼拌肉　平凡卻不平淡的一生

文‧攝影／袁皖君

一聽說王奶奶在戰時曾經擔任過軍人，我十分期待能夠見見她。一來是在那個戰亂時代裡，擔任軍職的女性相當稀有，二來是身為和平時代的我，總想聽聽當時的女性，尤其是個職業婦女，是否有著很前衛、很慷慨激昂的思想與觀點。至少有可能像位滿頭華髮的時下「憤青」，對各種現狀都有一番偉論。

然而，王奶奶給了我另一種思想上的突破。她的確不是我腦中幻想的「憤青」，也沒有很前衛大膽的思想言論。相反地，她有種謙恭自持，先是自謙她的生活都相當平凡，似乎一切都雲淡風輕不值得一提，然後很關心地詢問我想要知道些什麼，她會儘量配合。略帶職業病的我當然選擇不去相信她的人生會很「平凡」，我想，這其實與個人務實性格多少有點關係吧？果然追問下去，便知她有些經歷，也有些觀點。

安穩美好的兒時記憶，卻在日軍轟炸後已不消失

王奶奶是四川成都人，父親在成都做小本生意，她對於兒時回憶沒太多印象，只記得成都在戰前的大環境很不錯，當時還去鄉下見過人殺豬，就覺得成都真的蠻好的。問起她記憶中家人都喜愛吃些什麼？她說，大約都是一般常見的四川菜，她特別喜歡吃的還是回鍋肉，拿五花肉煮好切片，起油鍋後加入蒜苗爆香，擺些辣椒、甜麵醬跟醬油快炒。意外的是這道料理並沒有我們去餐館常見到的乾辣椒跟花椒，「其實你擺點花椒是最好了，花椒比較香，但我們家裡吃就不一定要擺花椒了，辣椒是會有，但花椒也是可有可無啦。」在她口中的家常，是最能隨意隨興了，講究之餘還是要有點自由度，這才是真家常。